第个故事部长,请发工资
这是青春风的第个故事
小幸运就是,
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文/桃墨曦
时到今日都没人知道,夏天集团的女BOSS夏瑾如到底答应了盛坤诗什么条件,竟然让盛坤诗宁愿放弃家族企业盛世集团CEO的位置,也要跑去给夏天集团当高级打工仔,拿那么点死工资。
自从盛坤诗当了财务部部长,夏天集团高层们的日子就开始水深火热。
盛坤诗越发铁公鸡,想和他要钱,两口就能叨得你一脸血,逼急了拍桌丢椅,摆明了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副总裁捶墙:“老大,这日子没法过了,铁公鸡拿榔头锤两下还能掉几片铁屑呢,他丫就是个金刚石鸡雕塑啊!”
总监也受不住了,捶桌痛心疾首:“姐,你不知道他干的都是什么事,我上星期不是带人和苏氏集团在法国谈合资吗,我说咱们和苏氏集团是老基友……战友了,不能这么抠,丫往谈判桌上一戳,你猜他说什么?不砍到对方的底线别指望他拿一个铜板出来。”
副总裁和总监抱头痛哭去了。
夏瑾如讪笑,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接到投诉,现在是副总裁和总监两个人齐刷刷站在她面前,这事……忽视不了!
可等夏总真的对上盛部长,面对那双冰冷冷的眼睛时,她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打好的腹稿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憋了好久才弱弱地建议:“和苏氏集团合作的那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盛坤诗瞅了她一眼,浑身的气压更低了:“夏总,如果我在公司里说话没用,你可以辞了我。”
辞了他!这怎么可以!夏瑾如请他来,不就是为了整顿公司财务部吗!绝对不行!
说起来都是泪,夏天集团一窝窝能赚钱的人,各个都是捞钱的好手,但没一个会管钱的,钱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多不起来,直到盛坤诗来了之后,每月的财政报表才好看起来。
所以,即使高层过得水深火热,上到总裁下到扫厕所的大妈,都没人说盛部长的不是,人事部部长那么老油条的人见到盛部长都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现在公司里谁不知道,跟着盛部长走,有肉吃,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财务部。
夏瑾如送神一样送走了盛部长,关上门就开始抓头发,下个月她还要例行捐出一笔慈善款项,现在这笔钱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她也想一根裤腰带吊死在财务部门口呐!
夏天集团内部兵荒马乱的,外头合作商们也纷纷心肌梗塞,那群挥金如土的哥们各个变得十分抠门,为了那一两万的差价能和你急成乌眼鸡。
外面怎么说都是浮云,盛坤诗对现状很满意,败家是种病,但整个公司的人都这么败家,还没把公司败完,盛部长简直对这群奇葩佩服得五体投地。
夏瑾如为了抠出下个月慈善款项,急得快要抓心挠肝,都快把自己的首饰拿出去典当了。怎么从盛部长的身上抠出这笔钱来下一块金刚石,开口的话会不会被他臭骂一顿?夏瑾如苦思冥想,各种试探,一天能借口上厕所路过财务部至少二十次。
就这么一天去几十趟厕所的情况下,一连三天,公司的人都快怀疑他们总裁对盛部长有什么其他想法的膀胱坏了,积不了水。
盛部长推了一下眼镜,拿起手边的报告,他英挺的眉一挑,慈善款项?敢情她这几天从早到晚贼兮兮在他身边打转就是为了这玩意儿?
看到这个,盛坤诗心里就不乐意了,他是合理分配资源,又没有敛财的癖好,别人说他一毛不拔也就算了,怎么连她都这么想呢?他分明是……
盛部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呵呵。
就在夏瑾如即将把厕所蹲穿时,秘书办的小姑娘火急火燎地抓住了又一次路过厕所的夏总:“总裁!你不用去厕所了!向财务部申请的款项拨过来了!一个铜板都没少!”
铜板现在已经成了公司内部的最小货币金额。
夏瑾如看到账户上那笔钱,颤抖得拨通了盛部长的“坤诗!晚上一起吃饭!”想了想,夏瑾如又觉得不够大方,“我请客!”
坤诗?
这个称呼让盛部长呈一条直线状的嘴角两端向上一翘:“就这么说定了。”
当天傍晚下班后,秘书办发花痴的小姑娘就一脸崇拜地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盛部长与一脸狗腿的夏总一起走出公司,能从金刚石鸡雕塑身上挖一块肉下来,说出去多得瑟啊!总裁,就是牛!
夏瑾如这边日子过得越发滋润,和夏天集团合作的友方选手却异常苦逼,特别是收钱不办事敷衍财务部的angel慈善基金会,自从盛坤诗接受夏天的财务后,angel再去夏天集团时就再也不趾高气昂装优雅深沉了,盛部长冷脸一放:“款项去向报告单做出来给我。”
不交?账目不清楚?律师,去和那些angel们喝喝茶探讨一下上帝与诺亚方舟是怎么回事。
夏瑾如和夏天集团的高层们这才后知后觉:“啊,原来以前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啊。”
盛坤诗笑得越发柔和:“不管以前是怎样,万一砸了我的金字招牌……”话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把生意做大的?
后面那半句,盛坤诗没有说下去,但夏瑾如和他的眼神一对视,当即娇躯一颤。
盛少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在他的管理之下,从没有人能逃出数钱数到手抽筋这个命运,他们夏天集团绝对不能成为例外。
一想到未来的光明前景,夏瑾如就心猿意马,可一想到她和盛坤诗的约定,她又觉得前途灰暗一片。
果不其然,在将近半年的挣扎后,盛少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獠牙:“夏总,该履行我们的约定了,咱们非洲去一趟吧?”
夏瑾如当时真的是腿脚一软,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地上,在心里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嚎啕大哭:“妈妈——女儿要嫁给土著了——救命——”
可是这个时候叫妈妈,真的有用吗?
事必躬亲的夏总带着财务部部长去非洲出差了,为期三个月,据说要将市场拓展到尼罗河流域,临走之前夏总用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眼神凝视着副总和总监,希望得到救赎,奈何素来有宅属性的她早就丧失了民心。
“姐,不就出个差吗,回来弟弟请你吃烤猪蹄,10元一份,物美价廉。”
“夏总,少打一天游戏又不会死,如果能拿下南非的市场,你赚的钱能买多少游戏光碟啊,想想你的师尊、想想你的苏苏。”
可再多的师尊与再美的苏苏都无法拯救她的非洲豪华三月游啊,夏瑾如还是心不甘情不愿都被盛意拳拳的盛坤诗带去了南非。
当飞机降落在这片沙漠与原始森林奇异结合的土地上,他们花了三个小时被老牛车拉到一个原始部落后,夏瑾如看着一群脸上涂着油彩,只在腰间围一圈兽皮的土著们,她一阵气血上涌,终于昏厥了过去。
“我可以答应帮你管账,不过等把你公司家的账目都顺清楚后,你要陪我去一趟非洲,给我的土著朋友小弟当三个月女朋友,如果你答应,明天我就去夏天集团走马上任。”
昏过去的最后一秒,夏瑾如想起当初自己和盛坤诗的约定。
夏瑾如在一阵浑浑噩噩中醒来,酸软的身体告诉她,她由于精神压力过大和环境不适应发了烧,被灌了好几碗乌黑味道古怪的药,睡了两天才终于又生龙活虎。
他们的到来受到了村里的欢迎,晚上夏瑾如围着篝火听头上插羽毛的土著村长讲代代流传的故事——好吧她听的是翻译版。
盛坤诗的土著小弟甘牙便是那个翻译,他带着口音的中文不至于让人听不懂,甘牙五官挺俊朗,也不往脸上涂油彩,在一堆皮糙肉厚的土著中显然是奶油小生。
这个村子保持着许多古老的传统,并不多和外界接触,一直处于自给自足的情况,甘牙是村里唯一个出去上过大学的,说起和盛坤诗的相遇之事,他非常激动:“干旱毁了好多农田,他带着物资来我们村里,是我接待的,我那时中文不好,都是盛先生教的……”
夏瑾如扭头去看和村长说话的盛坤诗,若有所思,看来铁公鸡的毛也不是这么难拔嘛。
正想着,盛坤诗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夏瑾如立刻移开了眼睛,视线又落在了甘牙身上,甘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我听说中国姑娘温婉贤淑,善解人意,能和这样一个中国姑娘谈恋爱,我简直三生有幸……我一直想交这么个女朋友……”
说着甘牙做了个娇羞的动作。
夏瑾如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能干巴巴笑着回答:“哈哈,那什么,你中文说得不错啊。”三生有幸都会呢,这文化水平,可真够高的啊。
其实土著排外,甘牙是不能真的娶中国女人的,就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望,所以盛坤诗才带了夏瑾如来。
夏瑾如一时心里泪流满面,土著也有一颗自由飞翔的心,可温婉贤淑这玩意儿她压根没有,善解人意这东西她都丢了多少年了……
晚上回去后,盛坤诗和夏瑾如躺在中间放了一根木棍的床上,大眼瞪小眼,夏瑾如和他说了自己不会婉约,盛坤诗却很不屑地撇撇嘴,压根不把她的为难当一回事。
“不会就学呗。”
这个夜生活只有喝酒和围着篝火跳舞的原始部落,他们能欣赏的只有天上的星月,不能打游戏的夏瑾如侧头看着盛部长的侧脸,皱了一下眉:“盛坤诗,咱俩一个城一个圈子里的人,小时候真没见过?”
闭目养神的他终于大发慈悲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说呢?”翻了个身,他呢喃了一句:“没事就睡觉吧,明天有得你受的。”
因为盛坤诗睁眼说瞎话,一家人的他们理所当然地一起住在自然风貌浓重的小木屋里。
白天他们和村民们一起出去打猎钓鱼,晚上喝酒唱歌。用的锅碗瓢盆都是土捏的,食物虽然不够精致但是味道却极其美味,口味城市中用激素催熟的作物全然不同。除了取水问题和没电问题比较严重,娱乐生活少得可怜之外,其它的也不是难以忍受。就是洗澡,她也习惯了大木桶,窗帘一拉什么事都没有。
但她还是被盛坤诗整得很惨,为了维持她温柔娴淑的形象,迎合土著们的审美,她笑不露齿之外还得拖地洗衣,缝缝补补。身为甘牙的“秘密女友”,她还得满足甘牙对中国美食的各种好奇,无奈之下将蛋炒饭这个技能修炼到了极致——人果然是逼出来的。
一个月下来后,夏瑾如腿肚子上的肌肉都结实了一点——这个局面让她有点悲愤,于是她终于爆发了,穿着兽皮就冲到了正拿着匕首割肉的盛坤诗面前,双手叉腰作茶壶状:“我、要、回、国!”
盛坤诗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威胁她:“一诺千金,或者你想我把你一个人丢下自己回国去?”
烈烈的阳光落在他明显也黄了一层的皮肤上,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他胸口大片裸露的肌肤刺痛她的眼睛一般,夏瑾如吸吸鼻子,默默跑回去和大妈们一起缝衣服了,男人永远不懂女人对美和身材的追求。
晚上她睡得半夜醒过来,发现有人在帮她揉腿肚子,烛光温柔地照在他身上,以前如果有人和她说以后她会来非洲打猎,她一定不信,可现在情况确实发生了。她似乎听到了窗外有风掠过森林的声音,还有寂静的、偶尔响起的鸟鸣。真是静谧且温馨的生活啊。
“盛坤诗。”
“嗯?”他似乎知道她醒了,却没有放开她的腿,手上力度轻重适度地帮她按她的腿肚子。
“我好像想起来了。我是见过你的,在海南岛爷爷的庄园里,我们还一起抓过萤火虫。”
他抬头看她,烛光被他的身躯挡了一大半,她没能看清他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阴冷之气,还有腿肚子上忽然的用力,她嗷呜了一声:“谋杀啊!”
他哼了一声,丢开了她的腿,转身吹灭了蜡烛,躺下就睡了。
夏瑾如冥思苦想半天,再想不清楚那些过于久远的记忆,她小时候很皮实,揍过挺多小孩,难道她也揍过他,所以时隔多年他回来报复她了?
夏瑾如和甘牙这对“假情侣”当得相敬如宾,三个月原始生活生生将她的皮肤晒黑了一圈,等她和盛坤诗回国后,她巨大的帽子和墨镜都不好意思摘下来。可夏天集团的围观群众不乐意了,副总更是抱着她不要命地嚎了起来:“姐,你真的是我姐吗!出门一趟你咋变成包青天了!”
总监默默地在一旁思考着措辞,最后拍了马屁:“这是一种健康的美,这是一种另类的黑。”
秘书震惊之余当机立断:“夏总,我马上联络美容院,你放心,白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夏瑾如一边怀着羞耻之心在心里狠扎盛坤诗的小人,一边马不停蹄飞去了海南岛找爷爷,在老爷子吓得水壶掉地上后,她终于得知了自己和盛坤诗的恩怨情仇。
“盛家那小子现在变得蔫坏,以前单纯得和个小姑娘似的,以前你瞧人家长得好看,非抱着他要给自己当洋娃娃,他说自己是男孩,你非说他是女孩,还说他全家都骗他。搞得他爸妈来接他的时候,他抱着爹娘的大腿直哭,问自己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夏瑾如汗流不止,这简直……就是一笔无法抹杀的耻辱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现在果然是来折磨自己了。
夏瑾如一回去就各种讨好盛坤诗,又是一起打球又是一起赛马,没事还约出来看个电影兜个风,美曰其名增进感情,她还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顿蛋炒饭。以至于老长一段时间里公司内部上至副总下至扫厕所的大妈都用极其八卦的眼神看他们的老总。
终于有一天,盛坤诗一边吃着蛋炒饭一边淡定地问眼珠子轱辘转的夏瑾如:“夏总,你在追我吗?”
夏天集团的账本现在做得非常漂亮且透明,就是小学数学体育老师教的文盲都能看得懂,夏瑾如原本以为盛坤诗应该功成身退了,毕竟盛世集团的人已经打电话过来明示暗示好多回了。可请神容易送神难,盛坤诗似乎不打算走了,用他的说法就是:“盛世的账管得很好,我过去也没多少施展拳脚的机会。”
正在思考如何过河拆桥以安小命的夏瑾如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什……什么!”
此后不管夏瑾如怎么解释,盛部长一概忽视,因当初两人只在口头上定了约定,没有白纸黑字当证据,盛坤诗便能指鹿为马,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是谁用男女朋友的关系胁迫我逼我来帮你的,现在好啦,用完就丢啦。”
副总很生气,每每看到自家老姐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瞒着别人也就算了,竟然连自己亲弟弟也瞒!可耻!亏我还火急火燎地安排你的相亲!”
总监痛心疾首:“有这王牌咋不早点拿出来!早要把盛哥叫来了,咱还能被那些心肝肠肚乌黑黑的angle们骗得死去活来吗?”
夏瑾如那段时间走出办公室大门都会被周围鄙视的目光给淹没了,女版陈世美啊,用完就丢啊。
愤怒之余的夏总去酒吧喝了杯小酒,因为长得漂亮被人勾搭,这鸡毛蒜皮大的事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不过几天夏总就千夫所指了——“啧啧,盛少在后方帮她清扫敌人,她出去夜夜寻欢。”
夏瑾如低头将心上的刀子一一拔出来,阴谋玩不过你,我们就开门见山说话。
夏瑾如雄赳赳气昂昂地顶着一筐筐的八卦之眼去了财务部,本想拍桌女王般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后在盛坤诗一个带笑的眼神和微微挑起的嘴角弧度下蔫了下来:“那什么,你家的公司你真不管了啊?”
她倒是真的想留人,毕竟人才谁都缺嘛,可她这不是不敢嘛,挖盛世集团的墙角本身就是一件风险巨大的事,暂时的墙角可以,长期的墙角……那得树立一个多大的敌人啊?
所以,她还是坚定地用完就丢吧!
盛部长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夏总更加纯洁无辜地看他,他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帮你找个靠谱的人顶替我的位置,免得没过多久财务部又一团乱。”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所有效果的夏总立马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好啊好啊,这就拜托你了。”
那天起,夏瑾如战战兢兢地工作,勤勤恳恳待人,再也不发泄自己的不满,我忍!忍到你走人了我就解脱啦!
她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落入盛坤诗的眼中,盛部长的笑意越发重了。
半个月之后,盛部长终于打包了东西,功成身退。,将锦绣山河大好社稷抛下,回归自个儿家,夏瑾如马不停蹄地买了香槟在家庆祝,宿醉之后,她洗了把澡便哼着歌去上班,那叫一个得瑟。
,岂料第二天夏瑾如一推开办公室大门,便看到昨天已经走了的人大马金刀地衣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抬头对她一笑:“嗨,又见面了。”
“你怎么又来了!”
还有完没完啊!
男朋友啊,御用男朋友啊,老妈钦点的御用男朋友啊!
天知道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怎么会被她母亲大人夸奖得花容失色日月无光,简直是当代24孝温柔好男人的典范。
“妈我能拒绝吗?”那个温柔儒雅芝兰玉树的人,和在她面前笑得和狐狸一样的人是一个吗?如果是,这也太恐怖了!
“不行,已经决定好了,你再不谈恋爱就要成李莫愁了。”
母亲大人很铁血手腕地镇压了即将步入剩女行列却还垂死挣扎不找男朋友的夏瑾如,将公司大权暂时交给副总,而她和盛坤诗,则被打包丢去了爱琴海上一座小岛上,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这是一座绿色的长满稻穗的小岛,并不大,游艇将两人的行李与食物送到之后,放在两把自行车就踏着海浪飙走了,岛上除了睡觉用的漂亮小屋和外头装饰用的稻田,什么都没有。
游泳池日光浴,露天烧烤豪华跑车,这类的东西就不要想了,偶尔头顶飞过一群鸟就算他们这天幸运了,至少能见到除了彼此之外的活物。岛上甚至不能上网,将杂志几乎翻烂了之后,夏瑾如终于找上了在厨房煎荷包蛋的盛坤诗。
“你会游泳吗?我们游回去逃吧!”
他笑了一下:“这个岛距海岸至少10公里,海域很深,附近时常有白鲨出没。”
“做个木筏?”
“我们的刀切肉和苹果可以,伐树似乎有点难度。”他拿起厨房一把菜刀:“另外,如果你觉得菜刀砍得过彪悍的白鲨的话。”
她又提供了好几个方案,发现都是枉然,最后抓着头发丧气地跑回客厅,厨房里的香气越来越浓,夏瑾如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回想自己过去吃饱穿暖偶尔打打地鼠和僵尸玩玩三国杀的好日子,悲从中来。
盛坤诗端着面条出来时便看到她红着眼眶坐在沙发上,褪去了在公司里的凌厉,这个时候的她就像个寻常女生,也会为了眼前的困难焦躁不安,甚至委屈伤心。
“吃面,填饱肚子才能想出办法。”他说。
夏瑾如吸了吸鼻子:“哦……”
从前相杀的两个人因为共同的际遇而多了一份惺惺相惜之情,因为没有娱乐活动而只能谈心的夏瑾如终于确定了盛坤诗就是为了报仇雪恨才哄她签下了不平等条约,让她给土著当女朋友!
虽然这事不是个好人干的,但“受害者”是他,现在两人同甘共苦着,但盛坤诗也因为夏瑾如小时霸气侧漏的一句话而分不清男女好多年,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多多少少都受到过影响,都是到了初中上了生理课才能确定自己是男孩,在这之前诸位小帅哥都战战兢兢地在人群中“装男孩”,免得被发现会被群嘲。
“这事换你你能善罢甘休?”
夏瑾如也只能智能嘿嘿讪笑,狗腿地讨好他盛少:“多大点事啊,小时候我也不懂嘛,哈哈哈,你老消气,消消气哈。”
盛坤诗冷哼一声,低头继续敲他的键盘,不再搭理夏瑾如一副精英模样。
三天后,当甘牙开着游艇轰隆隆地把他们从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岛出去时,夏瑾如才知道,原来盛坤诗早就想到自己可能会遇到这一天,所以事先交代了甘牙一些事,岛上能屏蔽信号,他也能绕过对方的系统和外界取得联系。盛少这几天不眠不休是在用他强大的技术寻找外援。
不过……即便出了岛,身无分文的他们难道要乞讨为生?
夏瑾如脸色大变,盛坤诗拉着她跳到游艇上:“放心,我有带银行卡。”
有银行卡的是老大,跟着老大混吃混喝的夏瑾如跟着盛坤诗住到了爱琴海附近小镇的公寓里,拍着胸脯包办了家务,在弄坏了洗衣机和吸尘器之后,她被赶去了厨房,做的仍旧是蛋炒饭。
甘牙一直将蛋炒饭当成中国国宴上才能品尝到的美食,这概念是夏瑾如以前灌输给他的,夏瑾如用蛋炒饭贿赂了甘牙,得知盛坤诗一直有单飞的想法,而且已经筹划了很多年。当然了,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盛坤诗外出购物去了,没想到说完话后盛少倚靠在厨房门口一副香水男模神秘莫测的高深范儿。
“想知道我的事,自己来找我问不就行了。”
夏瑾如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小心肝噗通一声如同做了自由落体,小时候那么文气的男孩子,什么时候长成这么妖孽的样儿了?坑爹啊!
“那不是还不熟嘛……”摸摸鼻子,她落荒而逃。
似乎知道了她以前欺负过他的事之后,每次在他面前,她都觉得不自在。
夏瑾如和盛坤诗“潜逃”的事果然没几天便被两家知道了,盛家想用联姻的方式和夏天集团扎成一捆,奈何遇到了盛坤诗这个刺头,自己在外捣鼓了公司,单飞去了。知道这件事时,夏瑾如已经回家重掌大权,而盛坤诗则失去了消息。
据说,他单飞后彻底脱离了家族,弄得自己和家里的关系很是尴尬,夏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来和夏瑾如八卦:“闺女你不知道,盛家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不能为我所用,就要斩尽杀绝,现在小盛的处境可危险了,。他那公司虽然不错,到底根基浅了点,还不是说撅了就撅了的事儿?”
夏瑾如那几天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梦到土著村里他磨刀霍霍向猪羊,一会儿那刀就捅进了他的心窝,她汗涔涔地从梦里醒来,下意识就摸出手机给盛坤诗打电话,等意识到时间不对时,电话已经通了。
“喂?”
“啊……哦,你在哪儿?没事吧?”
这话有点不对,感觉是很亲密的人说的,手机听筒里传来潮起潮落的海浪声,他低声笑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没事。”
凌晨三点多,夏瑾如再也睡不着,方才他语气平淡,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这个点还不睡觉,铁定是也睡不着吧?
那段时间城里风声鹤唳,颇有几分草木皆兵的味道,夏瑾如一直坐立难安,直到甘牙给她打来电话,。
“生病了总要去看吧,工作又忙不完,我怎么劝他都不听。”
夏瑾如想得比较多,把他都逼得生病了啊?盛家是下了多大的力气整他呢!这也太黑了吧!不成,怎么也是她夏天集团的有功之臣,你盛世不要,我们要呐!
盛坤诗嘴里插着温度计,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房间里开着空调,透过透明的房门直直看向厨房里皱着眉头围着围裙乱转的夏瑾如,要命的感冒,他一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最后越来越严重。
身为一个男人,被区区感冒打败,这简直就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
夏瑾如在浪费了三锅米后,终于熬出了能喝的白粥,甘牙在房间和盛坤诗用鸟语嘀嘀咕咕,看到她进来后识趣地走人。夏瑾如有点尴尬,她也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说是朋友吗,好像没到这种地步,说不是朋友嘛,一张床睡过三个月、一间房待过好几天,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这档子事他们在海岛上可没少做。
夏瑾如忽然想到一首歌,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似乎挺适合,其实他这么病怏怏憔悴损地躺在床上也挺好,不那么冷冰冰地拒人千里之外,少了随时都会算计人的阴险腹黑,多精致啊。
“喝粥。”
他张开嘴,唇色微白,脸上微红,额头汗湿,忽视她眼里明显的狼光,声音微哑:“你怎么来了?”
看得出他心情不差,夏瑾如盘膝坐在床上,一边喂他喝粥一边建议:“如果你混不下去,就来夏天吧,财务部还是你的天下!”
他颇为得瑟地瞥了一下嘴:“我堂堂斯坦福MBA学历,就给你去管个帐?”
夏瑾如拍了一下他的额头:“有地方要你你就得瑟吧!现在你家里下了通杀令,除非你跑到国外去,否则你以为还有多少人敢要你。”
他心情似乎颇为愉悦:“这倒是不错。”
盛少又去了夏天集团,而夏瑾如顶着董事会的压力力排众议,将他打包塞入了财务部,并且在记者招待会上意有所指:“我们夏天集团一向不拘一格用人才,宰相肚里能撑船,盛家的事?这个我不知道啦你别问我。”
打得一手好太极,而这个时候,夏天集团从前的散财般的逗比行为总算起来了作用,生意大家做,虽然盛世集团给的压力很大,但架不住夏天集团盟友多,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夏瑾如跑到盛坤诗面前得瑟:“怎么样,盛部长,跟着我混有肉吃,没说错吧。”
夏瑾如正笑得一张脸见牙不见牙的,那叫一个骄傲啊,被盛坤诗压制了这么久,在钱财这个方面她的千金散尽还复来策略一直被盛坤诗鄙视到爪哇国,现在反扑一手,盟友众多,可不是农奴翻身当主人,证明她虽然不是全对,但也没错到离谱吗?
正得瑟间,唇上却忽然贴上两片温润,她定眼一看,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他微微眯着眸子,弯起了腰,在她的错楞间挑了眉说:“狗屎运而言,你至少有一半的千金散尽还复来是打水漂。”
夏瑾如已经听不进去,手指颤抖着指着他:“你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他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说:“你为什么永远学不会乖,不知道引狼入室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好不容易将他赶走,又巴巴地顶着风险把他拉回来,以为他还会再放过她吗?
简直天真。
夏瑾如最近的桃花开得遮天蔽日,说是银行卡被冻结的盛坤诗厚颜无耻地住进了她的公寓,登堂入室了她的主卧,一脸无耻地表示:“只同床,不入身,不信,你来试。”
她后悔不已,当初为何只在家里装修一张床!为何沙发如此短,只有她三分之一的身体长!为何现在是冬日,打地铺铁定着凉!更重要的是,为何他一沾上床就睡了……这是人入睡的速度吗!
原本夏瑾如打算宁死不屈,但熬不住睡意,想想自己现在是他的金主,他肯定不敢乱来,否则面临的就是巨大的失业危险!
给自己画了张大饼之后,夏瑾如终于摇摇晃晃地爬上床去。当然了,第一天她非常警惕,第二天她很警惕,第三天她依旧警惕,这么警惕了一个星期,她就开始将盛坤诗的当暖呼呼的抱枕,经常早上一觉睡醒就发现自个儿挂在他身上。
而他仿佛压根没有身为男人的自觉,果然半点不为所动,这让夏瑾如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是不是没了魅力。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总裁和盛部长好了,两人还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同居日子,住在一个屋檐下、睡着一张床,中午连吃饭都聚在一间办公室。这么郎情妾意的画面,不是谈情说爱,难道是在谈工作?那也太浪费资源了吧?
可实际上,两个人确实是在……谈工作嘛。
“不要和这家公司合作了,利润好低,负责人又龟毛,背景强也不是这样用的。”
“这笔钱也不要出,一看就是瞎忽悠人,哪用得找这么多,回头我给你做个帐。”
“啊,晚上哪儿吃饭,顺便把上次打电话过来自荐的人约出来聊聊?”
对于工作狂而言,谈恋爱获得的成就感还没一个单子来得多,物以类聚的两个人在整个公司时不时偷听墙角的行为下,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革命情谊总是在工作中产生的,虽然两个人都很克制,但同住一个屋檐下,有些人又心怀不轨,时间一长,总会发生一些不地道的事,比如一个不小心,就勾引喝了点小酒的人睡了自己,事后还一副你要负责任的表情——丫怎么能这样呢!我好歹是个B罩杯的姑娘啊!虽然不大,但你咋能一点反应没有!
从那之后,她就走上了调戏人不要钱的道路,誓死要用自己的女性魅力发挥到极致,压根没想感情走向已经偏离原点——她本来很勉强地同意让他住她家的!
盛坤诗抗拒了几次,她不为所动,于是某天早晨,他们终于擦枪走火——差点!
外出旅游的夏瑾如爹妈用备份钥匙开了门,推门进来便看到让他们心肌梗塞的画面——
他们闺女衣衫不整地骑在一个漂亮地不像话的男人身上,手里狠狠拽着他的睡衣,一脸狰狞地笑着说:“挣扎吧,叫吧,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今天姐姐就睡了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女王——”
长期定居在国外的盛坤诗的爹妈随后一步走进来,将这不堪的一幕同样收入眼中,于是房门口一下杵了四个老脸呆滞的雕像,盛夫人的包咚一声掉在了地上,终于惊醒了肉搏中的两人。
“啊——”
某女一声惊呼,捂着脸躲进了浴室,而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的盛坤诗,淡定地站起来理了理衣襟坐在床上,,一副当家好男人的表情微笑:“说吧,发生了这种事,你想怎么对我?叔叔阿姨,爸爸妈妈,早饭吃了吗,你们客厅坐会儿,我先去刷个牙。”
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但素来好汉做事好汉当的夏瑾如,看到被自己蹂躏的盛坤诗漂亮的锁骨,脸上的红不自觉就浮了上去。
那天夏瑾如出来后那个眼神啊,基本上是到处飞的,脸上的红一天都没散掉。而盛坤诗则是很淡定地坐在一旁,听两家的老人讨论婚礼办在哪里,要开几桌席的事。
睡了人家的儿子,揽了人家的烂摊子,这个时候就是说他们没关系,自个人都不相信了吧?
夏瑾如偷偷打量着盛坤诗,其实她对未来丈夫的要求一直不高,不会丑得看不下去、不会矮得需要她弯腰、人品脾气都过得去就好了。可因为她的身份,所有人都觉得她的要求必然很高,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第一个对她说“以身相许”的男人。
还有那个让她惊慌失措了好几天的吻,是她的初吻呢。
夏瑾如从公司的未来和自己的后代方面考虑,深深地觉得,泡上了这么一个优质好男人,是她的运气,何况他还会管账嘞!
多牛气啊!
“我会对你负责的!”夏总非常负责任地说。
开始忙碌下多少聘礼比较合适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傻乐的夏瑾如,压根没看到坐在她身边,一直凝视着她的人温柔快乐的眼神。
有一件事,盛坤诗一直没告诉夏瑾如,其实他会到夏天集团,根本不是为了报复她。
小时候的他长得精致,像个洋娃娃,一直想要个女儿的妈妈便时常给他穿裙子梳羊角辫,虽然老爹一直强调他是个男子汉,架不住他母亲太坑爹,以至于有段时间盛坤诗对性格概念很模糊。
这个时候偏偏还杀出一个特别无耻的女孩非要他承认自己是女的,脱了两人的衣服做比较:“你看你看,女孩都是飞机场,咱俩是一样。”
那会儿他多单纯,哭得和什么一样,这也成了他一生不可磨灭的污点。
在明确自己是男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默默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个死丫头,长大了看他怎么整治她!
本是为了打击报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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