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来矮房子酒馆
这盘专辑,终如约而至,带着海风的咸味儿,带着完美与不完美的期许,就这样它姗姗来迟却又如此恰到好处,它是如此不羁于天地,又如此安静忧伤。活着,我不停的和生活讨价还价,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蹩脚的旅人,在威尼斯商人面前手足无措,灵魂不堪重负,不得已给它标上价码,夜夜它在呐呐自语,从小声的呢喃,渐渐就变成了凄厉的嘶鸣,我不知如何安慰它。只有用音乐去填满,面对它的质问,你是否也和我一样张大嘴巴却哑口无言。总是不知如何去定义音乐于我的意义,因为音乐就是音乐,当你听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有奇妙的共鸣,一阵并不存在的风就这样拂过你的心,然后猛地一下拧皱了你的灵魂,疼的不知所以。《琥珀》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它凝固了一段无法忘却的时光,遗忘本身是可耻的,无数次在听这首歌时候描绘那个金色少年的模样,我相信一切相遇都是值得的,就像那个奔向太阳的少年,岁月将他的轮廓深深镌刻这首歌里,翩然而至,颔首微笑低吟浅唱。
在我心中一只有一片海,玻璃珠大的星星挂满黑丝绒般的天上,倒影被风揉碎,跃起的海豚露出光洁的脊背,而这首《海浪》显然满足了我所有对海的幻想,幽暗的吞噬一切的黑蓝色荡漾着他的声音,假声部分的吟唱仿佛从梦中传来,这是一个水手的梦,我愿为他迷失在海中未知的深处。
浩子对旅行的执念,还要从小时候说起。浩子出生在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听着涅槃的打口磁带长大,在魔岩三杰和朴树的音乐里浸染,他开始尝试自己写歌。在小城市里,孩子们都是闷头学习,大人们也把考大学看作唯一的出路,玩音乐没有通路。封闭的环境让他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
他了解到,即使是身为西安人的许巍、张楚,都是在北京发行唱片,从此一个“北京梦”在心底生根发芽,他想通过考大学前往这片梦想之地。后来他如愿以偿考到北京,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在图书馆里看书、写小说、写诗,谈新的恋爱,交新的朋友,去各种民谣酒吧,每一天都像清晨的阳光般充满生机和活力。“从前我必须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而现在我是一个自由人。”
在自由的冲击中,他像所有雄心勃勃的年轻人一样,规划着自己的未来。做一位诗人?投给杂志社的诗歌没有回音;做一名摄影师?摄影设备太贵了买不起。直到写出第一首歌《藏香》,浩子下定决心,我要做一个音乐人。
自从徒步梅里雪山写下《桑吉尔多》,浩子开启了一边游历世界一边创作音乐的生活方式。年,他和赵雷、小猛、冠奇、旭东骑着五辆国产摩托车跨越公里国道,在各个城市巡演。他们计划从成都出发,一路向东,穿越重庆、武汉、上海、杭州、厦门,到达香港后返回深圳、广州。五个年轻人,十个轮子,一个多月的风尘仆仆。这次巡演发生了太多难忘的事,比如那条“死亡隧道”。
车队开到湖北龙山附近的一个隧道,牌子上写着这里发生过XX起事故,死亡XX人,以此警示过路人。进入隧道后,几人被无尽的黑暗和阴冷包围,头顶在滴水,脚下是残留的机油,以及破损的减速带。整个隧道漫长到令人恐惧。几人想赶快出去,车速快了一点,一个打滑,浩子摩托车突然翻倒,压倒了雷子,他自己也被夹在两辆摩托车中间动弹不得。几个人挣扎着扶起车,把油顺回油管里,在慌张中一次又一次给车打火。终于,在身后开着远光、无比愤怒的大卡车碾过他们之前,车点着了。
南部城市天气湿热,对戴着头盔的人来说更是痛苦。这天中午吃过饭,车队继续赶路,浩子在漫长的路途中已经疲惫不堪,在闷热的头盔里止不住地犯困,猛然惊醒时才发现自己还坐在疾驰的摩托车上。他们想尽办法控制自己的睡意:吹口哨、大声唱歌、用对讲机聊天。然而共患难的兄弟也有争吵的时候。因为生活习惯的问题,一路的积怨在厦门的码头爆发了。几个人大吵一架,重新上路时,对讲机已经沉默。抵达厚太湾后,他们借住在海滩边唯一一户人家里。有人在冲浪,有人骑着摩托在沙滩上撒欢。忙于赶路和演出的浩子一直没有机会写歌,面对这片美丽的海滩,他终于静下心来。此时天暗了,潮水涨了,浩子抱着吉他一步步往海浪里走去,风吹过耳畔,内心感到久违的宁静与温暖。“哦,黑夜,弥漫过沧海,满天星辰,为我而来。”身后雷子和旭东在喊:“浩子,饭好啦,回来吃饭啊!”他回头,看见远处唯一的灯火。“背后是,一次生活,灵魂逃脱,齐聚而乐。”
他们用自己的镜头记录下这次独特的旅行,在赵雷《我们的时光》MV里,有这五个年轻人最真实的一面。
(《我们的时光》MV)陈雨黎是国内著名的音乐制作人,也是浩子的挚友。年9月4日,陈雨黎在瑞士因车祸逝世。浩子得知他离开的消息后,也独自去了一趟欧洲,租一辆车,游历欧洲八国,试图寻觅好友留下的痕迹,最终创作出一首悲伤的《琥珀》,以此纪念远走的好友,金色的少年——陈雨黎。
去年,浩子来到制作人菲利普的家乡以色列,从特拉维夫到凯撒利亚,从戈兰高地到耶路撒冷,在死海上漂浮着晒日光浴,在哭墙前听犹太人祷告,在悬崖边上参加家庭聚会式的嬉皮趴……这些经历给了他太多灵感,“我之后会专门做一张专辑《空白之地》来记录它。”
做音乐对于浩子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享受的事。《琥珀》这张专辑经过两三年的磨砺,每一个细节都要反复推敲,最终才呈现出完整的音乐理念。但这样对待音乐的方式在快餐文化中显得有些可笑。
当某些唱功可笑的“90后”通过运作在市场爆红,当电视节目流水线般制造出一个个倍受追捧的歌手,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我在干什么?他曾经以为,只要拿出十分的作品,一个音乐人的责任就结束了,成熟的市场和群体会认可他。但多年来的经历否定了他的想法。“以前专注于把音乐做好,现在需要考虑更多东西。”
就像那首搁置十年的《藏香》,他没有听从高晓松“先发能火的歌,再做自己喜欢的音乐”的建议,而是等候多年,选择成熟的时机才发布。“现在也不想改了,就一路任性到底吧”他笑着说。比起上电视宣传自己,浩子更希望能像那些老牌乐队一样,靠着一场场巡演让更多人认识自己。但他对巡演的预期并不乐观。“我的理想状态是每一场演出都有人以上的听众。如果台下人很少,我会觉得对不起台下的观众。”他希望自己的音乐能找到刚好契合的听众,真正地感动他们。我说,真正的好音乐总是会被发现的,他苦笑着问,是吗?我一时语塞。当资本运作进入音乐市场,每个人都拥有一夜成名的机会,但过度的喧嚣会淹没赤诚的声音,这对努力多年却默默无闻的音乐人是不公平的。
你可以说他是一个自由放浪的音乐行者,也可以说他是一个热衷于和自己较劲、和时代较劲的艺术家!
浩子和康巴兄弟索郎达吉
稻城亚丁·矮房子酒馆《少年》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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